虬髯客的诗歌-无题

无题

1
我喊一声“芯儿”
就有一个水灵的孩儿扑向我
就用细嫩的手抱着我的脖子
不嫌我的汗渍，油污，泥诟
亲我的脸，噌我的胡须
我抱起她，从左臂弯换倒右臂弯
“芯儿，芯儿，好多星旋儿，……″

我多想成为一个女儿的父亲
多想把她架在脖子上
给她做马马，也给她一间庭院
给她旗袍，也给她红裙

2
父亲，你走在枕木上
一边走，一边数着脚下枕木
铁轨平行穿过县城的房屋，白塔，沱江
向远方延展着我的困惑，梦想
群山交错，这些横恒的阻挡连绵不绝
我纵然骑在你的脖子上，目光
比你的视线更高，可是我看的
比你远吗
这是不是你的愿望？
父亲啊，你一生都疲惫不堪
却以咬着牙的身体把我们举着
举着高于你们的追求
也举着高于你们的天空
让我们，走出高于你们在土地里倦缩的
富裕，自由，繁荣！

3
昨天，你说我
还是用你几十年前挂在嘴边那句老话
“胆大心细，遇事不慌。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做事就是要这样子，你都几十岁的人了！”
我耳朵听出了茧疤
你也说得冒火
可我还是学不了你的聪明，赶不上你的能干
让恨铁不成钢的你满眼无奈而悲怆
父亲啊，看着你的背影
我会想起几十年前某个夜晚
你站在台前，吊着投机倒把的本牌
在打倒声中低着头
那些喊打倒的人，大都倒进了黄土
而你像身内长着一块坚轫的钢铁
怀着时代的锈迹，却与时俱进

作者:四川:虬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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