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自己
我在想一个问题
想什么
十年前
那个冬天我有没有
在那几张糊了的菜叶子里
放盐
我只记得
你把菜喂了狗
狗没吃
死因
朋友送我
一盆芦荟
说好养活
像我
结果
它死了
我想
是因为
一山不容二虎
狗尾巴草的亲戚
狗尾巴草她没有亲戚
又有亲戚
狗尾巴草长在大山里
大山不是她的出生地
她出生的地方只有草
那些草长满了一个个山包
她们认识
又不认识
妈妈说
那个味道很浓很浓的
是当归
我们也当归
她回到了妈妈口中的“故里”
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当归
她的新身份
变了又变
最终
草变成了树
被她不认识的树围得水泄不通
没人听得见她对天空的呐喊
她找不到她的当归
狗尾巴草她有亲戚
又没有亲戚
冰棺
我看见了
玻璃窗外的热浪
在对着我咆哮
我的喉咙咳咳的抗拒着我
和冰棺一样的房间
我问过了
身体的每一个器官
都不愿意陪着喉咙
飞蛾扑火
我只好躲在冰棺一样的房子里
等着
坐收渔翁之利
喉咙跑不掉
它没有脚
只是继续抗拒着
我和冰棺
月儿在等你
重庆的秋天
下着雨
你站在高山上的雾里
就像嫦娥
站在月亮里
我的耳朵载着月亮
高山的雾载着我
而我,在等你
作者: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