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在崩裂,嘎嘎作响
雪堆在崩裂,嘎嘎作响,
天上挂着冻僵的月亮,
我重新见到家乡的围栅,
穿过暴风雪——灯光在望。
我们无家可归的人能需要多少?
随命运赐给吧,我将为之歌唱。
我又坐到老家的小屋里吃晚饭了,
我又看见我衰弱的老娘。
她默默地凝视,眼泪流啊流,
悄然无声,仿佛没有痛苦,
她想伸手去端茶缸,
茶缸却从她手里滑出。
亲爱的,慈祥的,衰老的,温柔的,
你不会和忧郁的思想保持和睦。
在冰冷的手风琴声中,你听着,
我来给你讲述我自己的生活。
我见过许多,也几经漂泊,
我爱过许多,也几经受苦,
为此我鬼混过,经常喝得醉醺醺,
但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
啊,现在我又躺在暖和的炕上
扔开套靴,脱去自己的茄克外衣,
我又苏醒了,又重新指望,
像孩提时代那样获得好运气。
窗外暴风雪低声呜咽,
粗野的喧闹的雪烟蒙蒙,
我恍惚觉得,那菩提——
我们花园里的白菩提正落叶飘零。